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往往有巨大的差异。
护卫队没有选择最大限度规避风险的方案。
人的本性是趋吉避凶,但只要利润够高,也有人冒着巨大风险押上自己几乎全部的身家。
现在我所接触的一行人,就是敢拿命做赌的赌徒。这两个字在我的前半生中一直是以二维的形式存在。它们本该一直是书面上的两个抽象符号。
布加拉提小队最终的决定依然是杀死波尔波,取到他的大笔财富然后当上干部。
我不明白。他们好像没有要逃离命运的想法。
我想去问乔鲁诺,但我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到他了。
我一直被保护在这里——或者说被圈禁在这里。
乔鲁诺回来得很晚,他有点诧异地看着我。
“白天睡多了。”我生硬地解释。
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,没有问什么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。
他的神色很疲倦。
我突然有些心软。现在有什么额外的问题或者要求都是在给他找麻烦,更何况小队本身也有矛盾。
乔鲁诺插着兜转过身:“米斯达明天回来。”
我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他,等着下一句。
“后面一段时间我要离开那不勒斯。”
我自动把两句话的逻辑连到一起——明天开始我的监护人就换成米斯达,因为乔鲁诺要出差。
我有一点为难地问:“他会说英文吗?”
乔鲁诺用一种无辜的神情看过来,缓慢摊开手:“不知道。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评论他人不是一名合格的绅士所为,小姐。”
……行,你们jo家世世代代都是绅士。
米斯达风尘仆仆地回了那不勒斯。
他开着一辆看起来很有年头的破车在窗户下狂按喇叭,我在手忙脚乱收拾东西的同时伸出头看了一眼,发现他没怎么着急,纯粹只是觉得无聊。
我只来得及和乔鲁诺说句再见,就被喇叭催得急匆匆拎着衣物和牙刷出门,坐上这辆最起码有二十年历史的破车。
车厢里有点乱,但是不算很脏。我试图和米斯达交流,最后因为他开车的时候双手离开方向盘差点造成交通事故而告终。意大利人失去双手就失去了语言功能,这句话诚不欺我。
不能交流,米斯达看起来有点沮丧。我也很沮丧。
我突然感觉到手掌心落下重物,像捧着一只小鸟。
两只,三只。
米斯达突然又精神饱满地开始说话,不,更像是劝架。
是性感手枪。我福至心灵。
用另一只手戳了戳,什么也没有,他们避开了,有一个站在我肩上。一路上和他们玩“猜猜我在哪”玩得不亦乐乎,像是寻物游戏。
米斯达一边开车一边和性手枪们打嘴炮,他真的像个管不住儿子的老父亲。